傅珩未婚妻落海后,温念第一时间跳下去救人。
可当她把林晚晚拖上岸,她却转身一脚,将她踹回海里。
海水灌进肺里的那一刻,温念终于明白,什么叫恩将仇报。
再睁眼,她站在地府判官面前。
判官翻着生死簿皱眉:“阳寿未尽,执念未消,你可有心愿未了?”
“执念吗……”
温念站在判官面前,海水浸透的衣衫还在滴水,她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指,苦笑了一声。
大概就是到死都没能获得傅珩的原谅吧。
五年前,他们还是最相爱的恋人。
傅珩会把她抱在腿上喂她吃草莓,会在下雨天开车穿越半个城市来接她,会在她睡着时偷偷亲吻她的额头。
可这一切美好,都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戛然而止。
温念的母亲插足了傅珩父母的婚姻,成了第三者。
傅父搂着温母提离婚的那晚,那个素来温柔优雅的傅夫人,从二十八层高的写字楼一跃而下,鲜血染红了傅珩送给她的白色连衣裙。
“温念,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,就是爱上你。”
这是傅珩出国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从此,他们从爱人变成了仇人,又因为傅父和温母的再婚,成了最可笑的“兄妹”。
五年了,她每年都偷偷飞去看傅珩。
躲在咖啡厅的角落,看他皱着眉头喝黑咖啡;站在雪地里,看他裹紧大衣匆匆走过。
她多想冲上去说一句“对不起”,可她不敢。
直到那次,她被傅珩发现了。
男人掐着她的脖子,把她的头按进酒店泳池。水灌进鼻腔的窒息感,比不过他声音里的恨意:“温念,再敢出现在我面前,我弄死你。”
自此,她连偷偷去看他的机会都被剥夺了。
五年后,傅珩回来了。
可他的身边,却多了一个未婚妻。
之后的日子,她只能以“妹妹”的身份,眼睁睁看着傅珩有多爱林晚晚。
林晚晚喜欢喝咖啡,傅珩就专门为她开了一家咖啡厅;
林晚晚怕冷,傅珩就让人在别墅里铺满地暖;
林晚晚说想去看极光,傅珩就立刻安排私人飞机。
而她,只能站在角落里,默默地看着这一切。
她多希望,有一天傅珩能回头看她一眼,哪怕只有一眼……
可直到她死,他都没有。
判官共享着她的记忆,微微叹了口气:“温念,你执念未消,又因救人而死,我破例许你七日重返人间。”
“七天内,若傅珩亲口对你说一句‘我原谅你了’,你便可重新活过来。”
“反之,魂归地府,重新投胎。”
温念怔住。
让他原谅她?
怎么可能……
白光闪过,温念猛地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竟站在傅家别墅的客厅里,湿漉漉的衣服证明她刚刚从海里爬上来。
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砰的一声巨响,大门被人一脚踹开。
傅珩站在门口,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:“温念,是你把晚晚推下海的?”
温念神色一怔,对上那双曾经盛满温柔,如今只剩厌恶的眼睛。
“阿珩,不是我……”
“闭嘴!”傅珩厉声打断,“谁准你这样叫我的?”
温念苦涩一笑:“那你让我怎么叫你?‘哥哥’吗?你不是最讨厌这个称呼了吗。”
傅珩眼神骤冷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:“少在这装可怜!”
温念被他拽得踉跄,却仍固执地看着他:“当年的事……过去那么久了,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?
“原谅?”他冷笑,“我死都不可能原谅你。”
温念的心像被撕成两半。
果然……
这个任务,她注定完不成了。
七天,她该怎么让一个恨她入骨的男人,亲口说原谅?
傅珩不顾她的反应,直接拽着她往外走:“去医院,给晚晚道歉。”
病房里,林晚晚靠在床头,脸色苍白,看到温念时,眼底闪过一丝得意。
傅珩冷冷道:“道歉。”
温念站着没动。
“温念!”傅珩声音更冷,“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她知道,不道歉是走不了了。
于是她只能深吸一口气,一字一句道:“对不起。”
林晚晚故作大度地笑了笑:“算了,以后都是一家人,我不怪你。”
她看向傅珩,柔声说:“阿珩,我知道你和温念的过往,她对我心生嫉妒,我能理解。”
“但以后,”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温念,“就别这样了。毕竟,他现在……只能是你哥哥了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,狠狠扎进温念的心口,她死死咬住下唇,一言不发。
眼前的一幕刺痛着她的双眼:傅珩正小心翼翼地替林晚晚掖好被角,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,温柔地询问她哪里不舒服。
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,熟悉到让温念的胸口发疼。
曾几何时,这份温柔是独属于她的。
最相爱的时候……
她高烧不退,傅珩寸步不离地守了三天三夜;
她怕黑,他就整夜开着灯,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抚;
她午睡时,他怕惊扰她,连手机都调成静音,甚至因此错过了一个千万级的合同。
回忆如潮水般涌来,温念再也无法忍受,转身就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林晚晚却突然开口,“阿珩,我想吃城北那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,可是要排很长时间的队呢,怎么办呀。”
傅珩头也不抬,声音冰冷:“温念,你去买。”
温念浑身一僵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
“怎么?”傅珩终于看向她,眼神冷得像冰,“要我派人押着你去?”
温念没办法,只能转身离开。
可她跑了三趟,每次买回来的都被林晚晚以各种理由挑剔。
“太甜了。”
“奶油不够新鲜。”
“这不是我要的口味。”
第四次出门时,天色已晚。
温念提着蛋糕走在昏暗的小巷里,突然被几个混混堵住。
“小妞长得不错啊……”
“陪哥哥们玩玩……”
温念惊恐地后退,却被一把拽住手腕。
就在她绝望之际,一道身影冲了过来。
“找死!”
傅珩像疯了一样,一拳砸在混混脸上。
鲜血飞溅,他却像感觉不到疼,拳头一下比一下狠。
温念从没见过这样的傅珩。
眼睛血红,额角青筋暴起,仿佛要把人活活打死。
“别打了!傅珩!”温念扑上去抱住他,“会出人命的!”
傅珩这才停手,胸膛剧烈起伏。
温念看着他染血的拳头,突然发现他眼中还残留着方才的紧张和愤怒。
那个瞬间,她仿佛看到了从前的傅珩。
“傅珩,你救我……”她声音发抖,“是不是还在意我?是不是……愿意原谅我了?”
傅珩浑身一僵,眼中的温度瞬间褪去。
他甩开她的手,声音比冰还冷:
“你做梦,我死都不可能原谅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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