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云峥呼吸一滞，看向了墙上的钟表。
晚上九点半，孤男寡女为什么会待在同一间酒店房间？
接下去又会发生什么，不言而喻。
程云峥攥紧手机，感觉心脏被捅了一刀。
“让安柠芮接电话。”
韩誉恒笑了声：“程云峥，你闹了四年，柠芮早就对你厌恶至极，你真的觉得这样纠缠就能有结果吗？”
“我奉劝你一句，不如早些放手。”
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。
程云峥听着冰冷的忙音，一时间心口堵得都有些喘不上气。
“畜生……混蛋！”
从小到大，他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！
不爱就不爱，谁稀罕她那点怜悯似的感情？
程云峥躺到床上，用被子蒙了头。
可心头的酸涩到底还是蔓延开来，占据了四肢百骸。
半晌，他重新坐起来，打给了阮一鸣。
“我想赛车。”
……
安柠芮出了三天的差。
程云峥就在外面玩了三天。
他花了大价钱重新组装了一辆机车。
然后找回曾经车队的那些人，在封闭的废弃国道上比了一场。
程云峥二十岁的灵魂操纵着二十五岁的身体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，先冲过了终点。
他翻身下车，站在被荒芜景色包围的道路中央高举手臂欢呼了声。
酒吧。
“干杯！”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程云峥仰头饮尽一杯，终于觉得有件事是顺心顺意的。
旁边留着一撮白发的男人凑近了戏谑开口：“云峥，我听说你在备孕，能喝酒吗？”
在场的人基本都在大院里住过，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。
程云峥不想也知道，这消息大概是从他母亲口中传出来的。
他扯了扯嘴角，又喝了一杯：“联姻，懂不懂？你们都知道安柠芮的白月光韩誉恒在她身边当助理吧？”
“这些年，我就像个笑话……”
他眼底浮起自嘲和晦涩。
旁边几人相视一眼，神情尴尬：“云峥，我们没有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有人突然指向旁边小声道：“那是安柠芮和周若芸吧？”
不远处，昏暗灯光里，安柠芮和周若芸的确坐在不远处。
程云峥眯眼瞧了瞧，拿起酒杯就走过去。
安柠芮天天不见人影，电话不接短信不回，他想找她真是比登天还难。
没想到在这碰见了。
正好，那他就趁此机会好好问问她——
程云峥走到安柠芮身后，刚要伸手去碰她。
却听旁边共同好友周若芸忽然提高声音：“你说什么，你后悔和云峥结婚了？”
程云峥脚步一滞，手也停在半空。
紧接着，安柠芮冰冷淡漠的嗓音响起：“嗯，这么多年，他闹得没完没了，这次还装什么车祸失忆。”
周若芸皱起眉：“云峥为你改变了多少，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。”
可安柠芮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变化：“他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。”
“学得再像，他也不可能成为誉恒那样体贴的人。”
程云峥手垂落身侧，心脏骤停一瞬。
仿佛被万箭穿过，浑身僵硬难动。
周若芸还想再说什么，然而一侧眸就看见了程云峥。
不等她出声，程云峥凝息开了口：“所σσψ以在你眼里，我这些年的付出和改变，都是小丑行径对吗？”
安柠芮动作停住，拧眉转过身来。
四目相对，她依旧无动于衷。
她的不回答，已经是给他的答案。
程云峥点了点头，将心里的酸涩生生忍住：“好……既然这样。”
“安柠芮，我们离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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