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为了救人进医院?
张秋宛愣住。
王蓉兰拉着李婶子的手说:“他没事吧?”
“上次他儿子来我家找宝珠玩,很乖的一个孩子。当时我还在想,这么乖巧的孩子,当父亲的应该会很用心教育,没想到。”
王蓉兰担心地叹气。
李婶子忧愁:“小宋也是为了救人才会遭此噩耗,希望吉人有吉相。”
“那他的孩子怎么办?”
“我刚把黑蛋从医院接回家,至于照顾,邻里邻居都会伸把手。”
“希望小宋平安无事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……
张秋宛默默听着,忽然身后传来宝珠弱弱的声音。
“妈妈,黑蛋哥哥的爸爸出事了吗?”
张秋宛惊讶转身,猛然发觉宝珠竟然没有睡觉,光着脚丫子地出现在她身后。
“你不是睡着了吗?”张秋宛抱起宝珠,担心她着凉。
“我睡不着,妈妈又走了。”宝珠抱住她的肩膀,声音闷闷地说:“是不是因为我。”
张秋宛愣住:“什么因为你?”
“虎子说,爸爸没了是因为我克死了爸爸,我是扫把星。”
“黑蛋哥哥的爸爸出事,也是因为我。”这些事,宝珠没有跟张秋宛说过。
虎子竟敢在宝珠面前胡说八道
不用说肯定是赵美丽在虎子面前胡说八道。
要不是赵美丽被下放劳场,张秋宛真想去找她算账。
张秋宛抱紧宝珠,拍着她的小肩膀说:“你别听其他人胡说八道,虎子是羡慕你有我这样的妈妈,才在你面前胡说八道。”
“妈妈的宝珠是天底下最耀眼的珍珠。”张秋宛郑重其事地说。
“明天妈妈就带你去见见黑蛋好不好。”
“好!”宝珠露出笑容,重重地亲在张秋宛的面颊上。
“宝珠最爱妈妈了。”
对于小孩子来说,爱是永远说不完,却是最能表达自己的东西。
张秋宛莞尔一笑,眼里全是宝珠的笑容。
隔日。
王蓉兰知道张秋宛是要去医院探望宋之景,顺便去见见黑蛋。
她赶忙从厨房拿出一篮子,里面装了几个鸡蛋还有一两包酥饼。
“你去探望人家总要送礼,我不知道给小宋送什么,所以就想着送这些给黑蛋,就当他之前帮我舀水的报酬。”
“好。”张秋宛接过篮子,用布盖住,去了医院。
医院里人多,斑驳的墙体,露出坑坑洼洼,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看病的病人和家属。
张秋宛打听了宋之景的病房还有情况。
原来宋之景在学校里为了救学生,不小心砸伤了小腿。
张秋宛打探完后,抱着宝珠来到三楼。
三楼过道冷冷清清,两边尽头的窗户敞开,清风拂面。
张秋宛抱着宝珠到宋之景的病房,还没有走进去,却听到里面传来女声。
“宋同志,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,你这腿一定会没事,你好好休息,这是我特意给你煲的老母鸡汤。”
齐红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。
宝珠好奇地伸长脖子。
张秋宛拦住宝珠想看热闹的心,扶住她往后退了退。
“多谢齐同志的关心,我的腿并无大碍,至于鸡汤,不好意思,我一贯不喜欢喝鸡汤。”
“不是,你是喜欢……”齐红梅忽然卡壳。
因为她发现躺在病床,面容孱弱的斯文男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。
齐红梅心虚,及时止损地说:“既然宋同志不喜欢喝鸡汤,下次我送别的汤来。”
“不用齐同志破费,你父母前几天来找过我,说你要结婚了,恭喜!”宋之景露出虚弱的笑容。
齐红梅涌入紧张还有说不上来的愤怒:“我根本不喜欢那男人,宋老师你别听我爸妈胡说八道,我喜欢的人一直……”齐红梅好不容易来医院见他,听他这么一说,着急忙慌地想要表露自己的心意。
宋之景打断她的话:“齐同志,你的生活与我无关,我很累,你能出去吗?”
他拒绝人的时候,笑容依在,可那掩盖不住的气场,令人无法拒绝。
齐红梅咬着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去。
不行,她家里人逼她太紧。
宋之景也摆明对自己没有好感。
可是想到书里的剧情,齐红梅不甘心。
她知道宋之景会因为救了五个学生的事情,得到人民报纸的记者采访,名声一下子显赫。
因此他申请的房子指标也被申请下来。
听说那房子自带院子,二室一厅,要是她嫁给宋之景,就能从狭小的房子里搬出去。
再等几年,宋之景的亲人平反,自己就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,当官太太。
可宋之景一直不接受自己。
要不今晚她就用那瓶药。
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。
回到家里后,大嫂发现厨房的老母鸡不见了,立马跑去跟齐家爸妈告状。
齐家又开始吵起来。
齐红梅是始作俑者,却将自己关在房子里,任由他们吵架。
医院里。
张秋宛见到齐红梅走了,才推开房门。
宋之景扫来视线,来不及掩藏的冷意被匆匆忙忙地压下去。
张秋宛心里觉得古怪。
怀里的宝珠忽然大声开口:“黑蛋爸爸!”
古怪一下子被冲淡。
“宝珠,你要喊人家宋叔叔。”
张秋宛将篮子搁在他的床头,将里面的几枚鸡蛋还有饼干放进床边的柜子。
宋之景起身:“鸡蛋和饼干都很贵,张同志你快拿回去。”
他的手不经意间握住张秋宛的胳膊。
温热的气息席卷两人之间。
宋之景连忙松开手,别过脸,俊朗的侧脸似乎多了羞涩。
张秋宛心里的古怪和尴尬立马褪去。
没想到宋之景还挺纯情。
张秋宛对他的防备没有那么深,问起他的伤势。
知道宋之景的伤势无大碍,张秋宛点了点头,说黑蛋还在家吗?
她还以为来医院会先见到黑蛋。
宋之景:“他昨天见到我哭肿了,所以我让李婶子她们今天不要带黑蛋来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宝珠,你别爬宋老师的床。”张秋宛眼尖,发现女儿竟然脱了鞋子爬到他的病床。
宋之景一愣,眼睛对上懵懂露出梨涡的宝珠,唇角忍不住勾了勾,特意让出一个位置。
宝珠不听她的教训,一屁股坐在宋之景的身边,用严肃的眼神问他:“宋叔叔,病病很快会被吹走,我给你吹吹。”说着趴在他腿边吹起。
宋之景的笑意加深。
张秋宛捂脸,平常哄女儿的招数,没想到有一天被宝珠学着表演出来。
“咳,宋老师我还有事。”张秋宛抱起宝珠,给她换上小鞋子,尴尬地远离此地。
宋之景见她急匆匆远去,眼里的笑意多了几分深沉。
“张同志。”
张秋宛听到他的声音,下意识转身,却看到宋之景握着搪瓷缸没抓稳。
陶瓷缸摔在地上。
张秋宛放下宝珠,给他拾起搪瓷缸。
可里面的水没了。
宋之景垂眸,似乎难为情,抿着唇,又仰起头,轻声说:“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,水在一楼。”
“好。”
“宝珠,你在这等等我。”张秋宛嘱托宝珠在病房等她。
自己则是急匆匆地拿着陶瓷缸往下走。
宋之景深深地凝视她的背影。
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底,宋之景的羞涩早已褪去,转而便是深不见底的平静。
他真卑劣。
顷刻间,宋之景温柔地抚摸坐在床边的宝珠脑袋,轻声地问:“你妈妈很爱你。”
“当然了,我可是妈妈的宝宝。”
宝珠骄傲地晃动小腿。
“宝珠是不是也喜欢妈妈。”
“但是有天有人抢宝珠的妈妈,宝珠会不会很生气。”
宋之景温和地一字一句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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